陆缄点点头,觉得步伐又沉重了几分。
那信当然不会如同吴襄给他的信一样被林谨容好生生地放在他的书桌上等着他,她定然是要先拆的。
他慢吞吞地朝着正房去,一时竟不想那么快见到那封信,那么快见到林谨容。
天太热,人容易疲软,双福和双全坐在廊下打瞌睡,看见他赶紧站起身来。
陆缄心中烦躁,在她二人开口之前就抢先一步进了屋。
俩小丫头对视了一眼,不敢去触霉头,索性都站在帘下,竖起耳朵听动静。
陆缄进了屋,林谨容并不在屋里,信就在鹤膝桌上。
陆缄看完信就扶住了额头,林玉珍的信一封接一封,陆老太爷那里却没有任何动静。
林玉珍的脾气他知道,陆老太爷的脾气他也知道。
林玉珍敬服害怕陆老太爷不假,但要说有多孝顺多上心,是不可能的,多半还是出于利益之争。
她会把针尖大的事情放到西瓜大,陆老太爷却会把很大的事情缩到一小点。
通常情况下,陆老太爷不会同他说起病情,也不会要求他做什么。
可越是这样,陆缄反倒拿不定事情究竟到了个什么程度,才会逼得林玉珍这样的急,陆老太爷这样的静。
他写给陆老太爷的信送出去了,但即使最快,也得半个月才能到平洲,等到回信也是下个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