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要从三个角度来思考法比安的投射认同:(一)其人格中裂解并被投射出去的部分与那些他留在原处的部分之间的关系;(二)他选择将自己投射进去的客体的潜在动机;(三)在这些过程中,其自体被投射的部分潜入或是掌控客体的程度。
(一)法比安担心将自我裂解的某些部分投射进入他人,会使自我空虚。他的这种焦虑表现在他在开始转换之前看着乱七八糟堆放在一张椅子上的衣服,“他看着它们,有一种恐怖的感觉,感觉他正看着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暗杀自我或以某种方式破坏自我的人。他外套的空袖子垂在地上,绝望地暗示着悲剧。”
我们也发现:当法比安将自己转换进入普加时,也就是当分裂与投射的过程刚刚发生时,他非常关心先前的那个人。他认为自己可能希望回到原来的自体,因此他挂念着要把法比安送回家,并且开了一张给法比安的支票。
法比安的名字所具有的重要意义,也表明他的身份同他那些被留下的部分是密切相关的,并且它们代表了他人格的核心。名字是密语的基本要素。当他在爱丽丝的影响下,体验到想要恢复其原来自体的强烈冲动,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法比安”这个名字。这一点非常重要。我认为,因忽略并丢弃了自己人格中珍贵的部分而感受到的罪疚感,是促使法比安渴望再度成为自己的原因,在小说的最后,这个无法抗拒的渴望驱使着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