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时一怔:“空着手?”
“是啊,叔父不过带他到了郑府门口,让他自己对那看门小厮说是从那断崖被救上来的。见那小厮慌慌张张地进去通报,叔父便离开了。他说救人的功劳并不是他的,不过是顺路带回罢了,不该要什么回报。何况,他也已经得到回报了。”
“什么回报?”景止好奇地问。
“松香送了他一枝常开不败的合欢花,纪念他的妻子。”素时道。
廖珍苦笑:“便是那枝合欢花引来了祸端。郑城中一个叫洪照的痞子,新纳一房小妾,疼爱得紧。正是寒冬腊月,那小妾非说要鲜花,可哪来的鲜花呢?他听人说叔父有一枝永生不谢的花,便起了坏心思,找了人诬告叔父,将叔父抓进了大牢。我家借钱使了银子,却不过是打水漂,最终也没救得叔父出来。”
景止奇道:“这种时候,你叔父还是不愿同那什么郑老爷求助吗?”
廖珍摇头道:“我去过了,可听门上人说,那位郑小公子已经离开了郑家。
他既不在,我便空口无凭,又有什么用呢?”
她目光落在素时身上,见素时面色灰败、极为自责的模样,道:“不必如此。叔父临终前托我告知你,这件事并不能怪你们。你们是一番好意,错在那个地痞流氓。若人人因为有恶人在而不敢行善事,那他必定良心不安,觉得自己是替恶人推波助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