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守在门前的婢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放轻脚步走到门前,只见青砂正神情专注地站在桌前,素手执笔,微抿着唇一笔一画很认真地抄写着什么。淡青色的小袄将她脸色衬得越发莹白如玉,似乎是刚刚沐浴过,微湿的墨发海藻一般散在身后,沉静美好。
翘着嘴角默默看了一会儿,穆成泽蹑手蹑脚走过去,从后面圈住她,轻笑,“这么晚还不睡,是在等我?”
任由他抱着,沈青砂面无表情继续抄着手中佛经,语气甚为冷淡,“臣妾估摸着皇上应该有事要对臣妾说,所以姑且等等看。”
刚回宫就发觉满宫侍女内监都神色古怪,把最藏不住话的谷雨叫过来,两三句一哄一骗,小丫头就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干净彻底,而那么多话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淑妃有孕。
沈青砂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穆成泽却是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青砂没给他摆出那张完美无缺的笑脸,这说明情况还没严重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很无赖地将脑袋搁在她肩上,“生气了?”
沈青砂由着他闹腾,该写字写字,该干吗干吗,总之一言不发,完全当他是空气。
虽然碰了个软钉子,穆成泽心情却好似不错,弯着一双桃花眼,凑到青砂脖间蹭了蹭,“青砂——”
刻意放软拖长的语调竟有种讨好撒娇的味道,沈青砂笔尖一颤,终于无奈地搁下笔,偏了偏头道:“别闹了,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