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二十个子儿酒钱,得啦!去你的!”葛朗台对他说,“你的独轮车,等会叫拿侬来还你——娘儿们是不是在望弥撒,拿侬?”
“是的,先生。”
“好,快,快一点儿!”他嚷着把那些袋交给她。
一眨眼,钱都装进了他的密室,他关上了门,躲在里面。
“早餐预备好了,你来敲我的墙壁。先把独轮车送回驿站。”
到了十点钟,大家才吃早点。
“在堂屋里父亲不会要看你金洋的,”葛朗台太太望弥撒回来对女儿说,“再说,你可以装作怕冷。挨过了今天,到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好想法把你的金子凑起来了……”
葛朗台一边下楼一边想着把巴黎送来的钱马上变成黄金,又想着公债上的投机居然这样成功。他决意把所有的收入都投资进去,直到行市涨到一百法郎为止。他这样一算,欧也妮便倒了楣。他进了堂屋,两位妇女立刻给他拜年,女儿跳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太太却是又庄严又稳重。
“啊!啊!我的孩子,”他吻着女儿的前额,“我为你辛苦呀,你不看见吗?……我要你享福。享福就得有钱。没有钱,什么都完啦。瞧,这儿是一个簇新的拿破仑,特地为你从巴黎弄来的,天!家里一点儿金屑子都没有了,只有你有。小乖乖,把你的金子拿来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