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禧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现出几分孔明姿态,说道:
“眼下邓瑞征既不能打下桂林,陆荣廷之围亦不能自解。”
“何以见得?”李宗仁问道。
“陆荣廷被困桂林,必调遣在湖南的马济和在广西邕、龙一带的谭浩明、陆福祥南北呼应来解桂林之围。但马济所部刚编成,谭浩明、陆福祥又是乌合之众,必不是邓瑞征的对手,因此桂林之围必不能解。邓瑞征虽足智多谋,所部又悍,但他既要攻城,又要防范南、北两路援军,沈鸿英在八步还要对你们梧州方面警戒,沈军犯了分兵之忌。”
“啊!”李宗仁见白崇禧说得很有道理,但又觉得不够明彻,便说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不见得哩!”白崇禧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陆荣廷和沈鸿英都与吴佩孚有瓜葛,吴佩孚保荐沈鸿英做广东军务督理,支持他在广东作乱,反对孙中山先生;吴佩孚又保举陆荣廷当广西善后督办,使陆卷土重来,目的亦是针对孙中山先生。陆、沈这两只老虎相斗,自相残杀,岂不使吴佩孚染指两广的梦想落空?因此,吴佩孚必命湖南赵恒惕出兵进行武装调,斯时桂林之围自解,陆、沈便可握手言和,转而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