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晋汲冢书发见后,学界陡生波澜。荀勖和峤首奉敕撰次;卫恒加以考正;束皙随疑分释;皆有义证。王庭坚著书难皙,亦有证据。潘滔劝王接别著论解二子之纷,挚虞谢衡见之,咸以为允。事见《晋书王接传》。
[17] 《竹书纪年》最骇人听闻者,如夏启杀伯益,太甲杀伊尹,文丁杀季历等,又言夏之年祚较殷为长,此皆与儒家旧说不相容。文见《束晳传》,今伪本削去矣。
[18] 清光绪三十四年英人斯坦因(A.Stein)在敦煌附近,罗布淖尔附近,于阗附近,各得古简牍多种,最古者有汉宣帝元康,神爵,五凤诸年号。大约两汉物居半,馀半则晋以后物也。法人沙畹(Chavannes)著有考释,吾国则罗振玉王国维合著《流沙坠简》考释,辨证极详核。
[19] 清光绪末,法人白希和游甘肃之敦煌,见土人有燕故纸而调其灰于水,谓为神符,能疗病者;视之,则唐人所写佛经也。迹之,知得自一石室。即之,则室中乃琳琅无尽藏。考之,知为西夏藏书之府也。白氏择其精者辇以归,其中有摩尼教经典,全世界所无也。古画亦有数轴。白氏尝为余言,吾载十大车而止,过此亦不欲再伤廉矣。其辇去者,今一大部分在巴黎国立图书馆也。白氏归北京,事颇闻于士大夫。良久,学部乃遣人往收其馀沥。所得犹将万轴。辇至京,而达官名士,巧取豪夺,其尤精善者多入私家,今存教育部图书馆者约七千轴,又各人选择之馀也。然当时学部所收尚未尽,非久有日本人续往访,所得亦千计。其属于儒书一部分,罗振玉影印者已不少。然此中什九皆佛经,现已发现多种为今佛藏中所无者。且经典外之杂件,亦非无之;以吾所见,已有地券信札等数纸,其年代最古者为符秦时。(忘其年)以千余年前之古图书馆,一旦发现,不可谓非世界文化一大庆也。惜原物今已散在各国,并一总目录而不能编集也。鼎,其目的盖欲将法律条文镂金以传不朽;然三代彝器出土不乏,而此类之鸿宝阙如,实我学界一大不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