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也感觉到了。”
“好,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她凶巴巴说,“我们再也无法对抗骡了。即使我们有足够的物力,却缺乏勇气、精神和意志力——杜,再抵抗也没有用了……”
在杜伦的记忆中,贝泰从未哭过,如今她也没有哭,至少不是真的在哭。杜伦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细声说:“宝贝,把这些忘了吧。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们什么也……”
“对,我们什么也不能做!每个人都这么说——我们就这样坐在这里,等着任人宰割。”
她开始解决剩下的三明治与半杯茶,杜伦则一声不响地去铺床。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蓝度刚刚被任命为赫汶各城邦的协调官——这是一个战时职务。他就任后,立刻申请到一间顶楼的宿舍。从这间宿舍的窗户,他可以对着城中的绿地与屋顶沉思默想。现在,随着洞穴照明一个个遮蔽起来,整座城市不再有任何的明暗光影。蓝度却无暇冥想这个变化的象征性意义。
他对艾布林·米斯说:“赫汶有一句谚语:洞穴照明遮蔽时,便是好人和勤奋工作者进入梦乡的时候。”
米斯明亮的小眼睛紧盯着手中注满红色液体的高脚杯,对周遭的事物似乎都不感兴趣。“你最近睡得多吗?”
“不多!米斯,抱歉这么晚还把你找来。这些日子,我好像特别喜欢夜晚,这是不是很奇怪?赫汶人的作息相当规律,照明遮蔽时就上床睡觉,我自己也一样。可是现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