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诩又何尝不怕陆逊投靠晋国?如今的情况自己又岂会不知道?虽然吴军作为客军进驻两江和广陵,但是大江已被晋国完全切断,粮草辎重几乎都压在三郡之上,他更担心在这之前对方先承受不了。
二人虽然彼此都笑着,但是都有共同的担心方向,更有彼此不敢明言的话题以及同样的苦涩。
“最近晋军停在淮水北岸没了动作,倒是难得的安静。不知伯言对此有什么看法?我等当如何应对?”陈诩问道。
陆逊道:“这事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这个晋军停在淮水北岸只怕不仅仅是在休整。我倒是由此看出,晋国的每一次进攻都是经过周密计划的,每一次停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你认为晋国为何停下?”
“应当是在调整,调整最好的进攻方式来推进到江北。”陆逊凝重道:“淮水挡在敌我双方面前,一旦晋军突破淮水,我们将要面对的只能是全线溃败。所以无论是攻防两方,淮水都极为重要。晋军会不惜一切代价突破淮水,而我们也务必要不计一切代价守住淮水才行。”
“那你以为晋国最有可能的进攻方向在何处?”陈诩问道。
陆逊却是苦笑,不再接话,只是为自己添酒。
陈诩见陆逊如此,抚须道:“难道伯言也看不出来吗?”
陆逊笑着摇头,将樽中酒一饮而尽:“现在晋军没有做出任何调动,这世上能够猜出来的不出一掌之数,可惜我不在其中。但是从晋军的进攻方式来看,我觉得晋军的调度和进攻绝不是那么简单的,推进的层次分明,目的清楚,淮水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必然就是江水。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看晋军如何调度,再作出应对策略。不能仅仅看淮水一面,更要看清楚天下的局势才是。我的意见,其一尽可能设下水寨阻断沟渠水道,防止晋军水军通过水道将我们切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