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秋,布洛赫在三十年后重回蒙彼利埃,这是又一次在临时居所孤立却坚决的流放。他致信费弗尔,表示他已决意履行一名“法国教授”的职责,教授“一种在当今状况下并非百无一用的历史”。他开设了现代欧洲和法国经济与货币史的新课程,但可供备课的资料却不充足。他去图书馆查阅资料的行程“十之八九都一无所获”②。
蒙彼利埃涌入了大量难民,此处论面积虽逊于克莱蒙费朗,但居住条件却更优越。布洛赫遇到了友善的邻居和一些同僚。当地虽没有克莱蒙费朗阴郁的天空,却十分寒冷。该年冬天供暖不足,无法助他们抵御持续的密史脱拉风(mistral)——法国南部沿海地带盛行的一种干冷北风。另外,食物短缺在蒙彼利埃已是常态,布洛赫需要往来富热尔的乡间居所搜集食物,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新学年伊始,布洛赫满腹牢骚:关于自己的风湿病、“懈怠”以及对费弗尔的思念——此时二人分别已近两年。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