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担心南澳山区的番民会闹事,前后已派出几批人员进山劝番,都没有成功。中间有几个通事和兵勇进山二十多天,连人影儿都见不到了。这几个人失踪了,活没有见人,死没有见尸。刘铭传在心中推断:一定是山里的凶番们下了毒手。现在看来,大南澳山区的生番里绝对有一批疯狂之徒。他愤恨、内疚、后悔、悲伤,种种复杂沉重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他流泪了。
以逐步开辟道路引进深山,最后逼其就抚,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刘铭传在石加禄、西熬等番社归顺问题上受到启发,决定对还没有归顺的大南澳番社也照此办理。他令自己的侄孙、副将刘朝带率四百精兵进入南澳,一段一段向深山中筑路,一个个村落进行招抚。不愿归顺的再逃向深山,而路继续往里修,队伍在步步进逼,最后让生番们无处躲藏,他们就不得不归顺官府了。宜兰已修通了官道,刘朝带原来就驻守在宜兰。接到刘铭传命令后,刘朝带不敢怠慢,安排好队伍继续驻防,自己亲率不足一营的粗壮兵勇从宜兰小坡塘坑开始筑路。此路如能从山中穿过,那边就可以直达彰化了。刘朝带是肯于吃苦的,在庐州乡下时就很受刘氏家族兄弟们的喜爱,都说他做事实在。刘铭传也格外看好刘朝带,在奉旨赴台时,把他和其他几个侄孙带了出来,想为他们理顺一条路子,见见世面,增长才干,谋个一官半职。刘朝带到了台湾后,基本上在哪里都是独当一面,带兵比较出色,没要六爷给过什么特殊的关照。刘铭传常说:“朝带很争气,我脸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