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山房”的房间名都带有“云”,诸如“归云”“眠云”“卧云”,我们住的房间名“碧云”,是一个带有天窗的小阁楼。一楼是粉色沙发床,二楼是绿色双人床,床头皆挂着水墨田园画。欣宝睡在一楼,我和林知逸睡在二楼。
“碧云,还蛮有诗意的,让我想起范仲淹的词,‘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昨晚临睡前,我们在床上躺下,闲话家常。
“我想起的却是江淹的‘日暮碧云合’,不过我要把下一句‘佳人殊未来’改成‘佳人共枕眠’。”林知逸说完,伸出一条胳膊,借我做枕头。
“你这么一改,怨别诗成了闺房诗,意境完全不同。”
“诗意都是跟着心境走。”
“作品是作者内心世界开出来的花,不同的人生境遇写的作品风格就不同。我没遇见你前,写的多是一些带有淡淡忧伤的诗句,遇见你后,居然写起了段子。也就是,生活可以把诗人变成段子手。”“你以前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现在是‘青山郭外斜’,‘把酒话桑麻’,有时间愁苦吗?”“和你在一起都嫌时间不够呢!哪有时间自寻烦恼?对了,你不是说我们的房间是碧云星空观景房,晚上可以躺在床上看星空?”“关了灯试试看。”躺在床上,正对着天窗,若头顶有星河浩瀚,身边有爱人做伴,实在是人间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