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朝摆在窗台上的一只小木箱指了指。
从小木箱里取出一把剪刀,他从她脚上剪下了那双网球鞋。接着,小心翼翼地剪下了她的袜子。他将她的双脚按在雪盆中,迅速地用雪搓起来。
他一边搓她的脚,一边抬起头,瞧着她的脸,低声问:“疼吗?”
她垂下了睫毛,只吐出一个字:“不……”
“不疼才糟糕!”他更快地用雪搓她的脚。
一盆雪搓化了。
“这会儿开始疼了吧?”
“不……”
“还不?有没有……像被火烧一样的感觉?”
“有……一点点……”
“冻掉双脚,在北大荒可不是没有过的事!小时候我的脚也冻过,我妈妈就像这样子给我搓。”他从毛巾绳上扯下条毛巾,要替她擦脚。
“别,那不是我的毛巾。”她用轻微的声音说,这时才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目光不禁注视在她脸上,心中实在不可理解,这种时候,她为什么还会对生活中的这般小事如此认真。
“那是我们排长的擦脸巾。”
“那又怎么样?”
“她会生气的。”
“是你自己这样认为吧?”
她摇了摇头:“她真会生气的。她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