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们这般的女子,至此也没什么怨恨的。更何况我家大人在时,当真是极和善的人。只是现下便是想随着流放自生自灭,也没了那份权利。自来了云都之后,便要学会如何伺候,侍奉。奴家今日道出实情,只怕那边是回不去了,求大人可怜可怜奴家,莫要再将奴送回去,不然被他生生打死也未可知。”
宁初二皱眉。
岭南冯争,她略有耳闻。
一身才气,却是个脾气秉性皆酸腐之士。
去年岭南遭了蝗灾,他带着百姓并几位朝臣联名上书,一本奏折洋洋洒洒,本本参的都是当朝宠妃喻贵妃的亲侄子,私扣赈灾粮饷一事。字里行间,也颇有讽刺孝帝昏庸之言。
便是因着这一封奏折,连带数十名寒士也都糟了难。
一场死谏,断的是文臣的念,寒的是老百姓的心。
只是上位者已然至此,再要多言不过平添几名冤魂罢了。
宁初二只道邱怀准是个颇懂得如何讨巧奉迎的油官,不想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
可这门路又是从何而来?
“江北都尉刘敬祥与他有些往来,想来便是从这入手的。”
连十九解了宁初二的疑惑,抬手示意女子起身。
“枫缪阁里的事,你可知晓?”
那一筑高阁,表面上看去并无不妥,白日里的人做的也卖力,一眼瞧过去,还真看不出是在作戏。
连十九私下让人去查过,这些人根本就是邱怀准用来做样子的,真正做工的,乃是云都周边县城的百姓。